白 藤 江 賦

客有﹕ 掛 汗 漫 之 風 凡 ， 拾 浩 蕩 之 海 月 ，朝 戛 舷 兮 沅 湘 ， 暮 幽 探 兮 禹 穴 。 九 江 五 湖 ， 三 吳 百 粵 。 人 跡 所 至 ， 靡 不 經 閱 ， 胸 吞 雲 夢 者 數 百 ， 而 四 方 壯 志 猶 闕 如 也 。 乃 舉 楫 兮 中 流 ， 從 子 長 之 遠 游 。 涉 大 灘 口 ， 溯 東 潮 頭 ， 抵 白 藤 江 ， 是 泛 是 浮 。 接 鯨 波 於 無 際 ， 蘸 鷂 尾 之 相 繆 。 水 天 一 色 ， 風 景 三 秋 。 渚 荻 岸 蘆 ， 瑟 瑟 颼 颼 。 折 戟 沉 江 ， 枯 骨 盈 邱 。 慘 然 不 樂 ， 佇 立 凝 眸 。 念 豪 傑 之 已 往 ， 嘆 蹤 跡 之 空 留 。 江 邊 父 老 謂 我 何 求 ？ 或 扶 蔾 杖 ， 或 掉 孤 舟 ， 楫 余 而 言 曰 ﹕ 此 重 興 二 聖 擒 烏 馬 兒 之 戰 地 ， 與 昔 時 吳 主 破 劉 弘 操 之 故 洲 也 。 當 其 ﹕ 舳 艫 千 里 ， 旌 旗 旖 旎 。 貔 貅 六 軍 ， 兵 刃 蜂 起 ， 雌 雄 未 決 ， 南 北 對 壘 。 日 月 昏 兮 無 光 ， 天 地 凜 兮 將 毀 。 彼 必 烈 之 勢 疆 ， 劉 龔 之 計 詭 。 自 謂 投 鞭 ， 可 掃 南 紀 。 既 而 ﹕ 皇 天 助 順 ， 兇 徒 披 靡 。 孟 德 赤 壁 之 師 ， 談 笑 飛 灰 。 苻 堅 合 淝 之 陣 ， 須 臾 送 死 。 至 今 江 流 ， 終 不 雪 恥 。 再 造 之 功 ， 千 古 稱 美 。 雖 然 ﹕ 自 有 宇 宙 ， 固 有 江 山 。 信 天 塹 之 設 險 ， 賴 人 傑 以 奠 安 。 孟 津 之 會 ， 鷹 揚 若 呂 。 濰 水 之 戰 ， 國 士 如 韓 。 惟 此 江 而 大 捷 ， 由 大 王 之 賊 閑 。 英 風 可 想 ， 口 碑 不 刊 。 懷 古 人 兮 隕 涕 ， 臨 江 流 兮 厚 顏 。 行 且 歌 曰 ﹕ “ 大 江 兮 滾 滾 ， 洪 濤 巨 浪 兮 朝 宗 無 盡 。 仁 人 兮 聞 名 ， 匪 人 兮 俱 泯 。 ” 客 從 而 賡 歌 曰 ﹕ “ 二 聖 兮 垂 明 ， 就 此 江 兮 洗 甲 兵 。 胡 塵 不 敢 動 兮 ， 千 古 昇 平 。 信 知 ﹕ 不 在 關 河 之 險 兮 ， 惟 在 懿 德 之 莫 京 。

張 漢 超